2月9日,一架埃塞俄比亚航空的航班载着33名怀孕32-34周的俄罗斯籍孕妇降落在了阿根廷首都的埃塞萨国际机场,其中有6名怀孕晚期的妇女没有回程机票,也解释不了自己的旅行计划滞留在了机场。
尽管阿根廷正经历着严重的经济危机,去年的通货膨胀率接近100%在全世界排名第四,但布宜诺斯艾利斯仍然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俄罗斯女性,飞跃14000公里来到地球的另一端生产。阿根廷国家移民局局长弗洛伦西亚·卡里尼亚诺(Florencia Carignano)在接受采访时说,“在过去的3个月里,有5819名俄罗斯籍孕妇进入该国,2022年全年有10777名,其中有6400人已经离开了阿根廷。来阿根廷生孩子并不是犯罪,我们非常欢迎他们来阿根廷生活、定居、工作、抚养孩子,但问题是他们生下孩子,给了他们阿根廷国籍,就自己离开了阿根廷。”同样的现象也发生在墨西哥和巴西,根据墨西哥官方数据,俄罗斯人入境人数从2020年的3万人激增至2021年的7万5千人,2022年更是达到了8万7千人。
“生育旅游”其实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一些适用出生地法或土地法的国家规定所有在该领土出生的人都能自动获得该国国籍。生育旅游最热门的目的地一直是美国,这对俄罗斯人也是一样,几十年来,俄罗斯富豪和名人最热衷的事情就是跑到迈阿密海边买栋房子生孩子,便于他们的宝宝获得第二国籍。然而近年来,美国针对俄罗斯的签证政策逐渐收紧,加上2015年时俄罗斯经济陷入衰退,卢布兑美元贬值了一大半,去美国的成本增加了一倍,因此一些俄罗斯人开始寻找其他不需要签证的目的地来获得第二公民身份。但真正推动俄罗斯人前赴后继的挺着大肚子到拉美生孩子的是——2022年2月俄乌战争爆发,导致美国彻底对俄罗斯人关上了大门。有非官方统计数据显示,自战争爆发以来,已有约50-100万俄罗斯人离开。
东正教施洗仪式
阿根廷和巴西都无法量化俄罗斯母亲在该国最近所生婴儿的数量,因为都没有记录分娩母亲的国籍,但是有媒体的报导称,“在巴西弗洛里亚诺波利斯市出生的俄罗斯婴儿如此之多,以至于父母们联合起来聘请了一名东正教牧师为他们的家庭新成员施洗。”在墨西哥出生的俄罗斯宝宝并不多,很多俄罗斯家庭选择先到墨西哥,然后走线到美国。
阿根廷护照入境各国家/地区政策俄罗斯护照前往大部分拉美国家都可以免签入境,除了墨西哥需要办理电子签外。另外这些国家的护照含金量都很高,即便在战争爆发前,俄罗斯人也只能免签进入约80个国家,而阿根廷和巴西护照的持有人则可以免签进入170多个国家和地区,包括欧盟,这可是俄罗斯护照做不到的。另外这些国家的国籍对于将来前往美国也都是更加便利的,这些对于在俄罗斯出生的孩子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孩子可不是唯一获利者,不少国家对于孩子父母在处理居留和申请国籍方面也有便利,例如阿根廷法律规定必须在该国有2年不间断的合法居住证明,除非与阿根廷本地公民结婚或有一个本地孩子。
吸引许多准俄罗斯妈妈或夫妇的不仅仅是换国籍带来的便利,高质量、人性化的医疗服务,同样受到一些俄罗斯妈妈们的高度赞扬,她们在社交网络和Telegram的各种群组里分享彼此的经验,交流信息和建议:去拉美国家生孩子是什么体验;谢邀,人在巴西,刚下飞机…一位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俄罗斯妈妈,通过自己的Instagram分享了她的麻醉师如何非常细心地抚摸她的背部,并给她鼓励,她说,“写下这些话时她哭了,因为从未见过这样温暖的男医生,在俄罗斯时一直避免去看男医生。”后苏联时期和现在的俄罗斯,在医院外、家中分娩都是被禁止的,所有产前护理、分娩和产后都非常的粗暴。所以俄罗斯女性也愿意到拉美卸货,拉美医护人员更人性化的态度,更尊重产妇分娩时的意愿,在俄罗斯是难以想象的。但阿根廷当局担心,俄罗斯生育旅游的繁荣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些险恶的东西。阿根廷国家移民局负责人,有些人可能会利用给予在该国出生的孩子的外国人的移民便利,以获得阿根廷护照并将其用于犯罪目的。这位官员还报告说,阿根廷司法系统已经开始调查组织这些生育旅行的团伙,因为可能已经涉及到一些犯罪行为。比如某些犯罪组织向一些有钱的俄罗斯家庭收取20000美元至35000美元帮助他们非法偷渡,在婴儿出生后,帮助他们通过伪造的文件获取阿根廷公民等。在阿根廷提供生育旅游一条龙业务的俄罗斯人基里尔·马科维耶夫在受到指控接受调查时表示,“我们不是贩卖人口或者出售护照,我们只是产妇和婴儿的搬运工。”